「今天是我們佛魯迪小隊的解散日!」
卡琳卡.柯薩克-佛魯迪小隊隊長如是說,她的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顯然早已期盼親口說出這句宣言已久。佇立於公務中心頂層司令室的小型演講台上的她,正以宏亮的嗓音向位居台下包含佛魯迪小隊在內的布魯斯小隊與卡尼爾小隊三聯隊成員,宣讀結業訓示。這裡是三聯隊最初執行任務時所聚集之地,但因星雲組織的黑暗領航員軍團入侵公務中心電腦,迫使三聯隊曾短暫放棄此處,如今因星雲組織的瓦解,功成名就的小隊成員們再度回到這塊初始之地。
卡琳卡向一旁的卡尼爾小隊隊長點了點頭,接著換巴雷爾步上了講台。
「感謝各位多天來的參與!」巴雷爾清了清喉嚨,朗聲宣佈道,「因諸位的努力,成功擊潰了黑暗晶片組織星雲的野心,還諸世界應有的正義與和平。目前,日本公務中心與ICPO組成善後處理團隊,透過黑暗晶片工廠電腦所遺留的物流記錄,已成功回收大部分流入市面的黑暗晶片,逮捕多數殘黨,我們三聯隊的工作也正式到此結束。」
就在這時,六尺玉燃次卻跳了出來。
「等一下,給我慢著!」他吶喊道,「故事不是還沒結束嗎,怎麼這樣子就解散了?」
丁哥也忿忿不平的加入抗議行列中,揮舞著戰斧呼喚道:
「明明就已經打到利卡爾前面了,竟然直接強制進終章,你當讀者們白痴嗎?」
丁哥手上的那把戰斧看起來格外危險,卡琳卡連忙抬起雙手打圓場。
「嘛……你們冷靜點!」她說道,「雖然沒有詳細描述最終戰後半場的經過,作者也為此表示惋惜。不過,大家都知道劇情最後發展一定是洛克人變身成FCR將星雲灰暗秒殺,不用寫也無妨,不是嗎?」
「喂喂,這樣也太隨便了吧!」
「嘛……反正故事終告落幕,你們也應該為此感到高興吧!」
卡琳卡插起雙手,朗聲大笑,那大而化之的個性令熱斗面露苦笑。
「你不覺得隊長的個性跟一開始好像不太一樣嗎?」帶廣湊到了熱斗身邊,耳語道。
「欸,有嗎?」熱斗歪起頭,故作無知般答道,「我怎麼都沒有感覺?」
三天前,由布魯斯小隊、卡尼爾小隊與佛魯迪小隊組成的三聯隊,一同挺進黑暗晶片工廠所在地的富士山,在火山口的星雲組織伺服室內展開激烈的對決。繼承邪惡天才科學家-威利博士血脈的利卡爾博士,試圖重新復甦昔日科學省胎死腹中的心靈網路計劃,以全人類的思維網路作為媒介,打通「迪歐世界」的孔脈以實現所謂科學的極致「萬物理論」。這項瘋狂的計劃最終被三聯隊所阻止,由洛克人與佛魯迪融合後的新型態-佛魯迪合體洛克人(Forte Cross Rockman)擊潰了星雲伺服器中作為核心的巨型生命體-星雲灰暗(Nebula Gray),將利卡爾的野望重新葬送至黑暗中。
黑暗晶片製程設備的爆炸與心靈伺服器過載所造成連鎖反應,間接催動富士山的火山活動,整座工廠產生劇烈的搖晃,連接外壁的管線紛紛冒出火苗,點燃從破損的機械設備中四溢的易燃性物質,一瞬間便將陰冷的伺服室化成火海。
「你們快走吧!」巴雷爾推了身後的熱斗一把,喝令他們返回位居工廠入口處的直昇機。
但熱斗還來不及答應,灼熱的暴風已將他推至伺服室外,隨後倒塌的機械裝置便將通道完全阻塞。因工廠室內氣壓與溫控器停擺,四周不耐高溫的機械裝置接連開始冒煙、熔化,甚至從控制臂上剝離,掉入滾燙的熔岩池中。
「爸爸────」
看見父親與巴雷爾被堵在通道彼側的伺服室內,熱斗焦急地吶喊道。
正想徒手將堵在通道的機械廢棄物挖開,卻被彼端的父親阻止了。
「熱斗,你們快走吧,爸爸會從另一個出口離開!」
「爸爸,真的沒問題嗎?」
熱斗從縫隙中注視著父親認真的眼神。
那是父親下定決心做某事時,才會顯露的神情。
「爸爸還有身為科學家必須做的事情!」
儘管心底還是不太放心,他仍信任父親的諾言。
「爸爸……你一定要回來喲!」
一陣爆炸再度將熱斗吹離伺服室,迫使熱斗不得不與其他成員動身逃離。
臨走前,他看見父親對他豎起了拇指……以及伺服室最深處的利卡爾落寞的身影。
待熱斗們離去後,整座伺服室的通道早已四分五裂,外加滾燙的熔岩池四處橫流,機械融化的惡臭氣體沖天,通紅的火光幾乎將利卡爾的視界燃燒殆盡。注視著這片如同天崩地裂般的場景,目前的利卡爾正隻身佇立於伺服室深處的控制台前,從敗戰至今都沒有移動半步,以呆滯目光凝望著這片化為火海的景象,顯然早已放棄了逃生的念頭。不管周圍發生什麼情況,可能都已無法進入他的心中。
一陣搖晃,利卡爾的身體隨著控制台滑入熔岩中。
但就在此時,一隻手緊緊抓住了他的左臂,讓利卡爾從呆滯中驚醒過來。
他的雙腳正懸空於滾燙的熔岩池上方。
抬起頭,當他發現緊握住他的人是光祐一朗時,隨即掙扎起來。
「放開我!」他嘶吼道,「快放開我,讓我死吧!」
然而,握住他左臂的手勁卻加用力,讓他的手臂隱隱作痛。
更有另一隻手跟著抓住他的左臂,,使勁將他拖上來。那是巴雷爾!
「怎麼能讓你死呢!」祐一朗怒目瞪視著利卡爾衰弱的面容,義正嚴詞地吶喊道,「你還有你必須要做的事情,必須償還的罪孽,怎麼能讓你這麼輕易就一死了之呢?」
利卡爾注視著祐一朗被火光照耀的面容,那深邃的目光。在他的目光中所凝聚的除了怒意外,還包含了對未來抱持憧憬的光輝,那是過去以來的利卡爾所沒有的事物。因高熱造成的汗水浸濕了祐一朗的前額,青筋不斷從他的臉龐冒出,可見祐一朗已施展最大的力氣抓住利卡爾。
平常看起來文弱不堪的他,到底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利卡爾,跟我回科學省吧!」祐一朗閉起被汗水沾濕的其中一隻眼睛,對著他大吼道,「我們的使命,就是將父輩託付給我們的希望與夢想,傳達給下一代,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聞言,利卡爾不禁啞然失笑。
「跟你回科學省?你這是什麼蠢話!」他咆哮道,「我都已經……而且我的父親威利,不就是從科學省……」
「確實,你的父親威利博士因懷才不遇才走上歧途。但是,你不一樣……」祐一朗使勁拉起利卡爾的手臂,將他拉回機械台上,「你有著實現你的父親夢想的使命,這是只有你做得到的事情!」
「我的父親……」
利卡爾回想起了過去。兒時被父親讚賞,年長後被父親全盤否定的情景。他追求著科學的極致,追求著邪惡,與其說他是想滿足追求真理的渴望,不如說他是想求得父親的肯定。為此他走上與父親相同的道路,憎恨著父親,為的就是擊敗父親,證明自己的能力比父親強。
不過……難道我錯了嗎?
回到科學省去?何等荒唐的想法!我的心中……竟然還有著一絲絲的期待。
但是我……已經回不去,無法回頭了!
──不,現在還來得及!
一道聲音自他的耳邊響起。
他睜開眼睛,赫然發現眼前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那是!
儘管與數十年前相較已蒼老許多,利卡爾仍認得那副身形。
「父、父親!」
利卡爾吃了一驚。這、這是幻覺嗎?
不論是否為幻覺,他已經有多少年沒見過父親了。
「父親,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父親.威利博士舉起了拐杖,以充滿怒意的目光注視著他。
「我還有作為一個科學家……以及一個父親所需完成的責任!」
哼,什麼父親!聽到這番話的利卡爾,不由自主地產生排斥感。
但是威利並不理會他,逕自舉起拐杖在空中轉了一圈。
「心靈網路,OVERLORD!」
「什麼!」
利卡爾張望四周,這才發現周圍還有幾台心靈伺服沒有損毀,在火山即將噴發狀態下竟然還能啟動。「這、這怎麼可能……心靈伺服竟然還能啟動……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這蠢兒子!」威利怒吼道,將拐杖尖端用力刺入地板的石塊間隙內,「心靈伺服是我與某個又愛又恨的老友共同完成的研究結晶,絕不允許你拿來為惡!」
「結果你還不是被那個老友背叛,被趕出科學省!」
「住口,你這個飯桶!」以雙手的力道,威利再度將拐杖尖端用力刺入地板間隙中。這回原本緩慢運轉的心靈伺服,突然發出刺耳的加速聲。
龐大的資料量從伺服器發射出,以利卡爾為接收端瞬間湧入他的大腦內。當利卡爾察覺情況不妙時,全身已被難以承受的麻痺所支配。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到底是……你想做……什麼……」
彷彿有某種東西侵入大腦,將某種事物從大腦中抽離。
仔細探究一會,利卡爾才發現父親的意圖。
「你、你想做什……住、住手……」
「這台心靈伺服將會刺激你的記憶中樞,將你十多年內的記憶全部清除,讓你從零重新出發!」
「我才……不要……你這……臭……老頭……」
「利卡爾啊……」
原本怒目注視著兒子的威利,不知何時,他的神情緩和了下來。
他漆黑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早已消逝的慈愛,這讓利卡爾吃了一驚。
「這是我對一直無法好好教育你所作的補償,將你重新引導回正道上……
為惡的只要我一個人就好了,你不要跟我走上相同的路上。」
「父親……」
這是利卡爾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父親的話語……難道正代表他的父愛嗎?
開、開什麼玩笑,我才不承認這種事!但、但是……
不論是愕然、不齒還是後悔……這一切的情緒……
都隨著心靈伺服加大的電流……
……一起……被抹削成空白。
三天後,黑暗晶片工廠在富士山噴發的熔岩中徹底灰飛煙滅,為星雲短暫的歷史劃下句點。火山噴發的塵煙覆蓋白山岳一帶,讓氣象廳一度發布一級火山警報,所幸這次僅是小範圍噴發,並未造成人員傷亡,也未對周圍環境造成任何影響。這件事也僅出現在報紙首頁的角落幾天後,便被遺忘在大眾的記憶中。沒有人知道富士山的火山口曾經存在一座攸關國際紛爭的工廠,更不會知道這座工廠在毀滅前發生了什麼事情。所有的一切就像隨風而逝的火山灰般,被吹得一點也不剩。
在最後的撤退中,光祐一朗與巴雷爾最終沒有趕上直昇機,熱斗等人只好搭乘直昇機先行逃離。過了幾天後,熱斗才知道那時巴雷爾他們搭乘另一架直昇機回到了電算市,並將祐一朗送往灣岸醫院治療,讓心急如焚的熱斗與母親鬆了一口氣。
「我回來了!」
當時與母親約好必定歸來的話語,如今熱斗終於能付諸實現。
雖然媽媽只要看到爸爸傷痕累累的模樣便會非常生氣……
但爸爸能夠歸來真是太好了!
「話說回來……」
時間回到三天後的解散典禮上。回想起當時的歷程,熱斗便覺得驚險萬分,幾乎每一步都有可能斷送性命。然而比起這件事,現在的他所關心的是另一個謎團。
「……利卡爾在這之後怎麼樣了呢?」
「利卡爾博士嗎?」
聽到這個問題,炎山稍微停頓一會。
從他的表情看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這讓熱斗更加好奇。
但沒過多久,他便開口了:
「我們所知的只有……身為星雲領導者的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是嗎……」
眾成員陷入了一片沉默。儘管利卡爾是這次任務中的首要惡徒,但聽聞他已不在人世,不禁讓人感到一股無常的悲哀。
「那樣的惡徒,會有這樣的下場也不是太令人意外的事情……」
「嗯,雖然是個大壞蛋,但不知為何他還是有讓人討人喜歡的地方呢……」
茉莉花與綠川可紛紛以自己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感覺。
「咳嗯……」但炎山似乎對現場氣氛很感冒,他清咳一會,便將話題拉回正軌。「那麼在正式解散前,我們就請光祐一朗博士說一下話吧!」
原先站立在旁的光祐一朗,在眾人的掌聲下走上講台。熱斗注視著台上的父親,心中緊張莫名。儘管平時早已聽慣父親的聲音,但是當面對父親在大庭廣眾下演講時,還是有種不一樣的感受。
「感謝各位在這次的任務中付出的努力,因為有你們,世界才能恢復和平……」祐一朗的語風一轉,不知為何帶點戲謔般語氣說道,「這此之前,我想先介紹一位新聘用的科學省研究員給大家認識。」
「科學省研究員?」
全員聞言,紛紛交頭接耳起來,對於祐一朗的話語感到困惑。
「為什麼要介紹研究員給我們認識?」
「這種感覺怎麼好像在介紹轉學生似的,心底跳個不停的嘛!」
「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是個帥哥的話我一定跟他要到E-Mail!」
祐一朗走到了司令室的入口處,揮了揮手,引導新來訪客進入。
「好了,請進吧!」
眾人屏氣凝神,注視著從入口處逐漸顯露的身影。
走入司令室的是位身高一米八的男性,他身著與祐一朗同款式的研究服,乍看之下不怎麼起眼……但是他懸掛在右眼的單面眼鏡,以及幾乎等同個人標誌的山羊鬍,讓眾人很快發現這號人物是何方神聖,進而嚇得跳了起來。
「那、那個……炎山!」
「什麼事,六尺玉?」
「你不是說,利卡爾博士已經不在人世了嗎?怎麼會……」
「他身為星雲領導者的身份已經不在人世了!」炎山正色笑道,走向入口處,與祐一朗一同將利卡爾引導入內,「現在的他是以科學省研究員的身份在此任職。」
「喂喂,不要跟我玩文字遊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啦!」火野健一的食指衝著利卡爾的鼻子,暴跳如雷,「為什麼這傢伙會出現在這裡呀,難道他是偽裝的冒牌貨,好嚇我們一跳嗎?」
「不,他確實是利卡爾博士本人!」祐一朗帶領利卡爾走上講台。即使利卡爾的存在備受台下成員質疑,但他的表情卻不為所動,讓人難以推測他的想法。「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失去了近十多年來所有的記憶,只知道自己的名字……以及與日常生活起居相關的記憶。」
「失去記憶,這到底是……」
祐一朗搖了搖頭。「詳細成因目前我們也無法得知,醫院方的檢測報告是利卡爾罹患了外部性影響的失憶症,導致與某個特定主題相關的記憶全部消失了。」
「但是,即使如此……」
「你們的擔心我很瞭解,即便他失去了記憶,他的法律責任也不會消失,現階段暫時由我作為他的監護人,避免突發情況發生……」祐一朗笑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科學省擁有全國最完備的警備系統與科學技術,與其將他放置在陌生的地方不受控管,不如讓他在科學省任職,還比較安全。」
祐一朗的解釋讓全員無言以對,即便總是覺得這個作法不太妥當,眾人仍無法反駁祐一朗的決定。眼見台下全員接受了這個事實,祐一朗將說話權交給了身旁的利卡爾。利卡爾的臉龐依舊和方才一樣帶著和藹的微笑,俯視台下全員對他表露不受歡迎的神情。
接過說話權,利卡爾首先向眾人鞠躬,清了清喉嚨後,開口說道:「諸位,初次見面,我是利卡爾。很抱歉,雖然各位可能已經跟我見過很多次面,但在我的記憶中不認得各位。過去以來,我似乎帶給各位甚至是許多人很多麻煩,在此我致上最高的歉意。往後,我將在光博士身邊擔任助理研究員,希望各位能多關照。」
利卡爾猶如脫胎換骨的語氣,令台下眾人啞口無言。
熱斗更是拿起了PET耳語道:「洛克人,他是在說謊嗎?」
「唔嗯,看起來不太像說謊……」洛克人環抱胸前,面露苦思,勉強說出這句聽來像是結論的結論,「如果爸爸認為這是正確的作法,那就是正確的吧!」
「我認為這麼做沒什麼不妥!」巴雷爾說道,「我們本來就應給犯錯的人機會,不是嗎?」
「巴雷爾隊長說得沒錯!」炎山附和道,「更何況更生的利卡爾博士擁有豐富的學識,絕對能為科學省的研究工作帶來幫助!」
火野健一搔著後腦,好一陣子才抬起頭來。
「既然你們這麼說了,那我們也只好接受了!」
「那麼各位……」巴雷爾再次走上講台,宣佈道,「我們布魯斯小隊、卡尼爾小隊與佛魯迪小隊正式解散。這幾個月的薪資將匯入指定戶頭,若有認為問題可E-Mail與公務中心聯絡。」
「原來還有薪水可以拿呀,我還以為是要我們當免費義工呢,不過對於我們瑪格尼茲企業來說,這點小錢根本不算什麼!」特斯拉伸了伸懶腰,嘆了口氣,「唉,明天又要回到日常工作的生活了,我還真希望這個驚險刺激的日子能永遠持續下去!」
「既然任務已經結束了,那麼我也沒有必要待在這裡了!」查理輕輕攬住特斯拉的腰,其中一隻手不自覺地移往她的臀部,「特斯拉小姐,讓我帶您飛上空中,一同前往我們所嚮往的世界吧!」
話音甫落,一隻明顯的手痕便出現在查理的臉頰上,讓他痛得直流淚。
「嗚喔喔喔,竟然一瞬間被甩了!」
「哼,真是無聊的鬧劇!」萊卡鼻氣一哼,跨步走出司令室,「不過也算是有點收獲,我該回夏羅去找摩洛索夫(?)報備了!」
「有了這次的經驗,我有新的煙火的靈感了!」六尺玉揮舞著粗壯的手臂,向眾人道別。
「我也要回中國了,最近釣魚台紛爭頻傳,希望航班不要受到影響。雖然跟大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要跟大家分離,讓我好寂寞!」茉莉花拭去寂寞的淚水,對眾人展露笑容,「那麼各位再見了,希望大家有機會也到中國拜訪!」
「我也該回到我的本業了,下次見面時可能就是敵人了,哼哼哼!」
黑暗雅冷聲笑道,雙臂呈忍者結印手勢,爾後如煙霧般砰聲消失。
「那麼我也該走了!」布萊德公主說道,「回到奶油島後,我不會忘記這次的經歷!」
「我也可以抬頭挺胸回到村裡去,讓曾與我並肩作戰的同伴們和勞爾先生對我刮目相看!」丁哥扛起戰斧,邁步走出司令室。
「有了這次的經歷,我更有自信了的嘛!」日暮闇太郎握起拳頭,眼睛彷彿冒出火花,「真理子老師,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嘛,後會有期了的嘛,各位、熱斗!」
「日暮先生還真有精神,到底為什麼他那麼喜歡真理子老師呀?」
熱斗百思不解,顯然很難接受日暮的品味(?)。PET中的洛克人也只能苦笑。
「身為曾與星雲戰鬥過的戰地記者,我一定會將這個消息傳播至全世界,如果這樣或許真能走上星光大道也說不定!」綠川可精神奕奕地握起麥克風,「好,我決定了,下一步前往香港的星光大道,調查李小龍師父的傳說!」
關李小龍什麼事?雖然想這麼吐槽,火野健一還是忍住不讓自己說出話來。
待布魯斯小隊與卡尼爾小隊的成員全走光後,換佛魯迪小隊成員發表感言。
葛雷森首先拉起了連身帽,將面容再度隱藏至帽沿下,並扶正手上的手杖。
「既然未來已經改變,我也要回到世紀末的世界了!」
「嗯……」星星人的聲音從PET中傳出,「雖然登場率超少,歷經多年《我們的太陽》系列也已無新作,但這次任務還是過得挺快樂的……真不知道我們出場到底是來幹嘛的!」
「那個……」緊接著,行星人的聲音從電腦的擴音器中發出,「好歹我也是佛魯迪小隊的防禦員,希望你們不要忘了我啊!」
眾人目送著葛雷森以超乎常理的方式離開了這個世界,隨後行星人也透過衛星連線朝宇宙的另一端揚帆啟程。
「再會了,夥伴們!」火野健一說道,「我現在正在準備才葉學園的教師特考,如果錄取的話,以後我就是小學老師了!」
「欸,火野要當小學老師,有沒有搞錯呀?」
熱斗的驚呼馬上換來火野的一記拳頭。
「笑什麼,你有必要這麼驚訝嗎?」
「不、不是……只是有點不敢相信罷了……」
「對呀!」洛克人苦笑道,「像是火野這樣子的人……」
洛克人的話語越說越小聲,深怕被火野聽到。
火野瞪了熱斗一眼後,丟下一句「等著瞧吧!」便離開了司令室。
場上現在只剩下帶廣、卡琳卡、巴雷爾、炎山和熱斗四人了。
火爆脾氣的火野一走,讓熱斗鬆了口氣,他轉向帶廣問道:「帶廣,你現在是在哪裡高就?」
「我啊……」帶廣露出靦腆的笑容,對於解釋自身背景似乎相當不自在,「我現在是在電算大學讀博士,因為以前福音會事件的關係,我還是必須受到監控……但是能夠擁有現在的生活,我真的很感謝光博士!」
他接著向身旁的祐一朗點頭示意,祐一朗也對他回以笑容。
「我在亞美羅帕的MIT讀博士!」卡琳卡跟著說道,「雖然現在是教授讓我短暫休假,但明年就要面臨畢業論文口試了!」
「你們都是高學歷知識份子呢……」熱斗苦笑道。
「那麼佛魯迪呢?」洛克人問道,「你在這之後有什麼打算呢?」
從方才到現在都未表示意見的佛魯迪,被人這麼一問,只好不情願地發出聲音:「我從一開始就表達過我的立場了吧……跟你們人類合作只是基於共同的利益,當契約結束後,我就要回到裏網路世界去了。」
「佛魯迪還是一樣傲嬌呢,簡直跟炎山一模一樣……」
熱斗小聲與洛克人耳語,雖然已盡力將聲音壓到最低,話語內容還是進入炎山的耳中,讓他皺起眉頭。關我什麼事啊!他在心底這麼抱怨道。
「好了好了,該道別的都道別完了,我也要告辭了!」
炎山揮了揮手,雙手插在長褲口袋,不耐煩地邁出司令室。
正當巴雷爾也打算離去時,熱斗卻叫住了他。「巴雷爾先生!」
「怎麼了嗎?」巴雷爾回過頭來。
「巴雷爾先生,你到底是什麼人?」熱斗問道,「為什麼你總是神通廣大,掌握所有情報?」
「呵……」巴雷爾輕笑,以一種深高莫測的語氣答道,「我是『不死身的巴雷爾』,僅止而已。」
丟下這有答等於沒答的答覆,巴雷爾便步出司令室的大門。
方才仍熱鬧喧騰的司令室,轉眼間只剩清冷的舞台。
雖然離別總是無法避免的結果,熱斗心中還是感到一股惆悵。
他轉過身,面對入口處嘆了口氣。
「小隊任務已經結束了呀……」
「怎麼了,熱斗!」卡琳卡的手放在他的肩上,問道,「你會寂寞嗎?」
「怎麼可能!」熱斗臉上勉強擠出了笑容,「我們的心永遠聯繫在一起的!」
「呵,這還真是日本式的回答呢,但是……」
卡琳卡與熱斗一同俯視窗外的公務中心入口前廣場上。
方才全員還在那裡拍攝合照,如今早已空無一人。
「……我認為這個答案是正確的。」
大家都是很有個性,相當有趣的一群人。
儘管現在分開了,相信總有一天一定能再相見。
熱斗是這麼相信著。因為……我們的心是相連在一起的。
「那個,熱斗……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人了?」
「咦,有嗎?」
—
「呼……呼……呼……」
星河慧正奔跑於通往機場的地鐵連接道,上氣不接下氣。
他一面看著PET上的時間,一面拼命地往前跑,深怕錯過最重要的一刻。
此刻的心中只惦記著一個人,一定要再見到她才行!
三小時前,依約來到公務中心參與解散典禮的星河,在司令室中卻未見到某位應該出現的人物。本以為她應該是遲到了,但一問之下才得知了一個晴天霹靂的事實。
「你說小嘉小姐?」卡琳卡答道,「她因為臨時有事,今天早上就要搭機返回亞美羅帕了!」
「咦───」
聽聞這個消息的星河大驚失色,不顧典禮即將開始,連忙奪門而出。對於見色忘友(?)的他來說,比起參與可有可無的小隊解散典禮,再度見到小嘉才是更重要的事情。我還有……沒有完成的事情,無論如何都必須再見到她才行!不知為何他能感受到,如果在這裡與她分別,可能就永遠不會再見到她了。
心中澎湃的情感、想傳達的心意、想道謝的話語……
所有的一切化作前進的力量,加快他的腳程。
但是,從電算市中心趕往機場仍有一段距離,就算乘高速列車也得花一段時間才能到達,更遑論還要在轉乘車站內不斷穿梭。當他好不容易從乘車人潮中擠出來,奔下列車,以最快速度抵達電算國際機場時,都已過了三小時的時間。
仰望著懸掛在天空板上的班機時刻表,星河的胸口燥熱不已。他不知道小嘉所搭乘的班機號碼是什麼,更不知道那班班機到底起飛了沒,小嘉是否已經出境了。如果小嘉已經通過海關,那麼根本不可能再與她相見了。
可惡!他蹲下身,往地面搥了一拳。
我早該打聽好她的航班時間與號碼,為什麼我這麼笨呢?
不甘心的怒火、絕望的淚水……使得星河的胸口疼痛不已,想流出淚卻又流不出淚。
他奮力站起身,將滿腔的情感透過聲音高喊出來:
「小嘉─────────」
星河的聲音迴盪在廣闊的機場大廳上,引起了所有路人的注意。
所有的人皆以詫異的目光看著他,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甚至是某位飄逸著海藍色的秀髮,正從登機櫃台走回大廳的少女。
握著行李握把的她,也面帶愕然注視著星河。
「星、星河君……為什麼你會……」
星河睜大雙眼。要找的人,就在這裡!
「小嘉小姐!」
一股幾近熱淚盈眶的激動湧上心頭。
他抑制住想擁抱對方的衝動,讓自己冷靜下來。
呼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心中的話語以和順的語氣說出:
「為什麼都不告訴我們一聲,就自己離開了呢?」
星河的責問,讓小嘉的臉上稍顯難色。
「因為事情很突然,我想告訴了隊長你們大家就知道了……」她低下了頭,囁嚅道,「還讓星河君親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我……」
星河發現自己竟然責備起小嘉來了,他的本意根本不是這樣。
「不,不是這樣子的……是我自作主張來到機場,跟小嘉一點關係也沒有!」
他極力壓制住凌亂的語氣:「說真的,我才有事情……想向小嘉道謝!」
小嘉面露困惑:「向我道謝?」
「嗯……」星河頷首,不知為何說起這番話時,反而讓自己滿臉通紅。但是,這是他想傳達給小嘉的話,「因為有小嘉的鼓勵,我才能走出心中的陰霾,與風痕重修舊好。小嘉真的幫了我很大的忙!」
「我什麼事都沒有做呢!」小嘉的臉上漾起一抹笑顏,「我只是單純聽你說話而已。」
「不,只是這樣就足夠了……」星河也跟著浮現一抹安祥的笑容,他注視著小嘉如紅寶石般的目光,說道,「老實說,最初與小嘉見面的時候,因為妳長得跟小斐很像,我才不由自主的……把對小斐的印象投射在小嘉身上……對我來說,小嘉就像我的妹妹一樣……啊不,這樣說太失禮了!」
「不,沒關係……」小嘉搖了搖頭,「我也有個哥哥,所以我能體會星河君的心情……星河君真是個好哥哥,如果小斐在的話,想必很幸福吧!」
聽聞這番話,星河的眼眶不知不覺燥熱了起來。
他揉了揉眼睛,小心不讓自己的表情被小嘉發現。
真是的,我還以為已經跨越對小斐的悲傷了……為什麼還……
注意到星河微妙的變化,她呼喚了一下他的名字。
「星河君?」
「啊啊,我沒事的……」星河連忙提振起精神,展露笑顏,「我怎麼能夠這麼輕易就被悲傷打敗呢,這樣小斐會笑我的!」
「星河君……」
面對星河那彷彿被曙光照亮的臉龐,小嘉胸口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慨。
回想起這幾個月來與大家相處的經過,儘管短暫,卻有很大的變化。
不論是兄長巴雷爾、作者Amory、風痕或是星河君……
大家在這短暫的時間內,都在不停的改變。
「看來你也成長了許多!」
小嘉發自內心,道出這番肺脯之言。
星河楞了一會兒,也顯露會心的笑容。
「謝謝妳,小嘉。」
機場大廳響起了報時鐘響,顯示下一小時的班機即將啟程。
小嘉拉起了身旁的行李,對星河微微鞠躬。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進入海關了。」
「嗯,耽誤妳的時間,真不好意思。」
「不,我才要謝謝你特地來機場送我,讓我在日本留下美好的回憶。」
凝望著小嘉逐漸離去的背影,星河的心中五味雜陳。
這樣就好了嗎?這樣子分離後,可能以後都無法再見面了。
我應該還有沒做完的事情,想傳達的心意,沒有傳達出去……
但是……但是……
乾枯的喉嚨,沸騰的血液……所有的思緒在胸口中激盪。
眼看小嘉即將進入出境口,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不能再猶豫不決了,必須主動採取行動……
憑靠下意識的反應,他終於吶喊出聲。
「小嘉!」
小嘉再度回過了頭。
「嗯……怎麼了嗎?」
結果換星河啞口無言了。
但無論如何都必須跨出這一步。
他鼓起了勇氣……
「小嘉,我……」
選項肢
→跟我結婚吧!
→我喜歡妳!
→其實我在進行發聲練習!
→跟我結婚吧!
「小嘉,跟我結婚吧!」
星河扯開嗓門,彷彿將蓄積千百年的能量釋出般放聲大喊。
音量之大迴盪在整座大廳,每位旅客都停下腳步,愕然注視著他們兩人。
沉默在兩人的距離間停留許久,直至小嘉小心翼翼地打破了沉默。
「星河君,你……是在開玩笑嗎?」
「不……」星河以前所未見的真摯目光注視著她,答道,「我是認真的!」
「………」
「我很早以前開始……不對,我從與妳見面開始,就對你一見鍾情了!」星河吶喊道,「我、我一定會讓妳幸福的,所以……請跟我結婚吧!」
星河直視著小嘉的目光,心臟鼓動不停,滿腔血液在胸口沸騰。
小嘉垂首不語,似乎正在猶豫該如何回答這項突如其來的宣言。
過了不久,小嘉終於抬起了頭,尷尬的臉龐上勉強擠出笑容。
「那個……飛機快起飛了,我得趕快進去了!」
接著,不等星河回應,便快步走向出境處進入海關。
「再見了,星河先生!」
「欸,等、等一下,我還沒……」
星河連忙追了過去。但出境入口因為沒有人排隊,小嘉很快閃入內部,頭也不回的往海關查驗關卡奔去。星河不顧一切的衝入出境入口,想追上小嘉的身影,但是他的腳步還未踏入內部,他的身體就被門口的海關人員攔了下來。
「先生,請出示您的登機證與護照才能進入!」
「等一下,我才沒有要搭飛機,我只是要……」
「先生,如果您要強行進入,我們只好將您逮捕了!」
聽聞這番話,星河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從喉中發出淒厲的哀號聲。
「N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BAD ENDING
LOAD MODE→SAVEFILE002
→我喜歡妳!
「小嘉,我喜歡妳!」
鼓起心中百倍的勇氣,星河終於向小嘉傳達了自己的心意。
就算被拒絕也好,就算惹得小嘉生氣也好,星河只想將自己的感受傳達給她知道。
他凝視著小嘉的表情。小嘉的臉上並沒有任何變化,無法判斷她的想法為何。
恐怕她正為該怎麼拒絕才適切而苦惱吧!星河心中是這麼想。
他正想開口,但小嘉卻搶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謝謝你……」
所道出的話語,卻出乎星河的預料。
「謝謝你喜歡我……」小嘉說道,她的臉上泛出一抹淡淡的紅暈,「這是第一次有人向我表白,我真得很高興。但是,我……」
猶如豔紅桃花般的羞澀面容,那是星河見過最可愛的小嘉了。
如此絕世佳人,想必能讓多少人為之傾倒。
然而,星河不想為難小嘉。
「不用回答也沒有關係,我只是想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妳知道,只是如此而已。」
「星河君……」
「好了!」星河催促小嘉進入出境處,「快走吧,你的時間快來不及了。」
猶豫了一會,小嘉點了點頭。「再見了,星河君,希望日後能再相見!」
「嗯……」星河亦揮了揮手,「希望下次相見時,我們都能有所成長。」
他目送著小嘉進入出境處,消失在入口的另一側。
與小嘉道別,同時也代表與過去的自己道別。
再見了,我的初戀……
NORMAL ENDING
LOAD MODE→SAVEFILE003
→其實我在進行發聲練習!
「那個……其實我在進行發聲練習啦!」
天啊我到底在說什麼呀!
當星河發現自己說出口的話時,不禁想抱頭痛哭。
凝望著星河的小嘉愣怔一會,對他露出一抹苦笑。
「是、是嗎?星河君真是一個有趣的人!」
「待った!」
眼見小嘉即將再度離去,他連忙叫住了她。
「小嘉,妳能給我妳的E-Mail嗎?」
「E-Mail?」思索一會,小嘉這才想起來,「對不起,我都忘記給你了!」
兩人互相交換聯絡方式,揮手道別。
「到了亞美羅帕後,我再跟你聯絡吧!」
「嗯!」星河點了點頭,目送小嘉的身影,消失在出境入口的另一側。
TRUE ENDING
「異議あり!」當小嘉離去後,在出境大廳大理石地板上五體投地的星河哭笑不得,仰天悲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前面氣氛大好,為何突然憑空冒出三個選項,而且為什麼結果全部都是糟糕的?」
「小慧呀……」將這一切全程看在眼裡的火花人,只能出聲安慰,「我只能告訴你『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你不該染指現實存在的串場人物的,能給你搞個很曖昧的劇情已經算不錯了!」
「我說火花人呀……」星河惱怒的舉起PET,「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
電算國際機場外的青空晴朗無雲,從高處俯望電算街景,整座城市沉睡於得來不易的寧靜中,讓人難以相信在此之前,這座城市曾經遭遇一場空前絕後的大戰。以怪盜風痕之名縱橫天下的黑衣少年,正隻身佇立於第二航站出境大樓頂層露天眺望台,注視著隔棟大型玻璃落地窗內的出境大廳來往的人潮,包含方才在大廳上互相對話的那兩位熟識的朋友。
「你不過去向他們打聲招呼嗎,風痕?」
乘著夏影的舞動,一道男聲打破了原先被風包圍的寧靜。
那是一名身著黑色正裝的紅髮男子,作者Amory。
「不了,這樣就好了……」黑衣少年沒有回首,他搖了搖頭,將雙手攀扶於頂樓欄杆上,沉聲答道,「我已經不是風痕了,現在的我已經捨棄了這個名字,以音璃(Voice Fragment)這個固有的名字重新開始我的人生。」
就在這時,另一道略顯圓滑的嗓音從另側響起……
「不如來加入我們LT艦隊吧!」
聽到這意外的嗓音,風痕轉過身。
赫然發現除了作者Amory外,現場還有一群奇裝異服的人物。
這群人有得身著西洋劍士服裝,有得身著魔法師袍,有得身著太空服……彷彿從Cosplay會場跑出來或是乘坐時光機跑錯年代的怪人。他們唯一相同的地方只有,他們的胸前都別了一只設計品味讓人不敢領教的「LT」字母徽章。
為首的領隊是一名猶如佐佐木小次郎轉世的紫髮長袍劍士,「八分熟生魚片」遮那.索歐格開口說道:「我們LT艦隊是一個在世界各地旅行,貫徹愛與真實,以白色的明天為目標的自由艦隊!」
那不是火箭隊嗎?風痕不禁在心中如此吐槽。
遮那接著伸出手,為他後面幾位奇裝異服的怪人自我介紹。
「這幾個是我的部下,分別是參謀-透明羽翼、書記-RPG、航法士-咲夜、砲術士兼通信士-里加斯、監督-冰‧鏡月、顧問-艾納姆克‧克爾,還有職位還沒決定的某廢材……」
話甫一說完,那群被稱為部下的怪人們立即跳出來抗議:
「誰是你的部下了,你這死魚板!」
「小心我竄艦長的位置!」
「RPG你也說說話,別只光顧著打N3DS!」
「唉呀哎呀,這有什麼好爭的!」
在吵雜之中,一位青色頭髮、皮膚黝黑,似乎是最德高望重的青年終於發言了:
「你們想怎麼做我是不管,不過別忘了D艦斬刃可是在我的手中!」
青年一開口馬上讓喧囂的眾人安靜下來,雖然他的話語的音調是如此的平淡,但這位被稱為「克爾」的青年語氣中所帶的笑意卻是讓人毛骨悚然。遮那的表情雖然明顯不甘,但也不敢有所怨言。
「話說回來,歷經作者多年拖稿,我們LT艦隊編制與設定根本已經改變了,上面那也只是舊的名單,亞摩利你說該怎麼辦?」
「這可不關我的事啊,誰叫你們人事異動這麼快,事實上就連你們的發源地『我們的太陽系列哈啦板』也沒落了。」
「對了,我想到會旗要寫什麼了,上面就寫『天元突破.LTF0048!』你們說怎麼樣?聽起來很熱血吧!」
「為什麼我覺得阿遮最近看了什麼電視,我們艦隊的設定就會被改成什麼樣子?」
離題艦隊的成員鬧成一團,看起來毫無秩序,卻有著絕佳的默契。這讓風痕想起昔日與星河兄妹玩樂時的情景,自那件事發生以來,好久沒有體會這種歡愉的氣氛了。不知不覺,風痕也為這種歡愉的氣氛所吸引,希望能與這群人一起同行。
「LT艦隊嗎?蠻有趣的傢伙……」
風痕所嚮往的是,能在廣闊的青空自由翱翔。但願化作風雨,乘風雲遊四海,於閃耀著光輝的繁星上留下裂痕,證明己身存在。抱持著這個如孩童般的夢想,風痕至今仍渴望著能成為翱翔天際的羽翼,這正是他以「透明羽翼」之姿顯現於最終型態的理由。他瞧首遠眺未來,如果LT艦隊能夠實現他的夢想的話,就試著跟隨著他們吧!
「我的名字是音璃,叫我小璃(?)就可以了!」
—
時近黃昏的札幌刑務所附設拘留所,櫻井孝宏步入了被夕陽染成茜色的會客室中,與被逮捕的CIA情報員-時澤鐵翼會面。想起上一次拜訪此處時,就是在同一間房間與柯薩克博士會面,櫻井孝宏不禁感嘆起命運的玩笑。鐵柵欄彼端的時澤鐵翼正漫不經心的看著桌面,當他看見來訪的客人面孔時,隨即自嘲般地嘆了口氣。
「我就知道你會來到這裡,櫻井孝宏!」他聳了聳肩,語帶諷意地說道,「以對待老友的方式來說,時間未免也太久了吧?」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雜務實在太多了!」櫻井苦笑道,「光是星雲的善後工作便讓我忙翻了天,更遑論還有亞美羅帕那邊的事情要處理……不說這些了!」
櫻井從上衣內層口袋中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時澤的面前。
「那孩子的手續我都辦好了,往後你就不用擔心他了!」
「哼,你也好心過頭了吧,完全不像是你的風格!」
「就當我偶而一次的雞婆吧!」
時澤面帶些許哀傷的眼神,注視著文件上的親筆簽名。
在受扶養人與義務人的姓名欄上,分別寫著時澤音璃與櫻井孝宏兩個名字。
當時澤在同意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之際,正表示他失去了對文件上的孩童親屬權。
「我倆自年輕開始便以怪盜風痕與偵探櫻井的身份相互對立,想不到最後竟是如此結局,說來真是諷刺呀……」
他想起幾天前與那孩子最後一次見面的情景,那孩子以嚴峻的口氣衝著他大喊:
『你不再是我的父親了,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那孩子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是理所當然的。他已對那孩子說出那麼過份的話,逼迫那孩子放棄對他的留戀,那孩子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完全是在預料之中。與其讓那孩子受親屬的枷鎖所困,不如交給他人扶養,對於那孩子來說還比較幸福,這是他幾經煎熬後決定採取的抉擇。雖然苦澀,卻也是最正確的作法了。
以非官方臥底(Non-Official Cover)探員出身的時澤鐵翼,自二十年前開始便同時扮演著亞美羅帕CIA與前蘇聯KGB特工,表面上他是一位普通律師樓的辯護律師,實際上是位周旋於兩國間的雙面間諜。受CIA的委託,他潛入KGB中竊取情資傳送給CIA本部,一方面向KGB提供亞美羅帕的國防機密以換取KGB的信任。儘管時澤的所作所為全出於CIA的命令,但隨著時間發展,時澤的身份越來越不受CIA與KGB兩方的信任,為了避免歷年成果前功盡棄,時澤接受CIA開出的條件,拋棄親生兒子,在「原型叛亂事件」中以假自殺銷聲匿跡,擺脫KGB的追查,地下化後重新執行CIA的任務,以換取親人的安全。
「打從一開始,我們情報員就沒有正常生活可言了……」時澤說道,「為了那孩子的未來著想,我不得不這麼做。雖然不願意,但我也只能謝謝你了,櫻井!」
「別客氣,時澤!」櫻井將桌上的文件收起後,將另一份文件重新推至時澤面前,「這份文件也請你看一下,只要你簽名,同意書便生效了!」
「另一份文件?」時澤帶著困惑的目光,從鐵柵欄下方的送信口將文件拉至面前,往文件上方定睛一看,在標題處寫著「代理辯護同意書」幾個大字。看到這幾個字,以及辯護律師的名字竟然寫著「櫻井孝宏」,時澤不禁啞然失笑。「這是怎麼回事?你是在說笑嗎?」
「我可是很認真的!」櫻井說道,「你的辯護案沒人敢接手,到頭來你只會被判有罪,被檢方聘請的菜鳥律師玩弄到死,不如讓我來辯護或許還好過一點,不是嗎?」
「你這是在侮辱我的智慧吧!」時澤喊道,「我也是曾幹過律師的人,深深瞭解所謂的法庭是怎麼回事,像你這種不懂法律的人,又能搞出什麼名堂來?」
「別那麼激動,時澤!」櫻井說道,「既然到頭來結果都是一樣,那麼讓我辯護又有何不可呢?這可不是單純以律師的身份,而是以老友的身份對你提出請求!」
「哼,說得真好聽,隨便你吧!」
時澤大筆一揮,在簽名欄上用力簽上姓名後,將文件推了回去。
「謝謝你了,時澤!」收起所有文件後,櫻井站起了身。
當櫻井正準備踏出會客室時,時澤的嗓音再度從身後響起。
「給我照顧好音璃,這是從現在起身為父親的你的責任!」
—
砰!砰!砰!
三聲拉砲自餐桌響起,飛散的彩帶從三角狀砲筒噴射至天花板,再以布朗運動從空中緩慢飄落下來。餐桌前的眾人圍蛋糕而坐,拿起盛裝各種飲料的玻璃杯互相乾杯,為到來的和平與祐一朗平安歸來而歡呼。
「為了慶祝爸爸平安歸來,各位盡量吃吧!」
身為光家女主人的春香將一盤盤菜餚放在桌上,款待來家中作客的好友們。
「媽媽的手藝可是世界一流的!」「祐一朗別這麼說,我會害羞的!」
「你媽媽的手藝果然很不錯呢!」小灸以叉子叉起一塊壽司,邊嚼邊讚賞道,「連我家的廚師都比不上。」
「不過有件事我很好奇……」猛夫湊近熱斗身邊耳語道,並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坐在祐一朗身邊的某位人物,「那一臉凶相的大叔是誰呀?」
那位人物身著深紫色燕尾服,右眼配戴單面眼鏡,留著一口山羊鬍。
梅兒也跟著向熱斗咬耳朵:「那個人難道是利卡爾博士嗎?」
「這、這個嘛……」熱斗不知該如何答覆。
眼見熱斗面露難色,祐一朗連忙主動介紹那位來賓:「啊,這位是我新進的研究助理,我特別帶他來跟大家認識一下。」
「各位小朋友好,以後請多多指教了。」
利卡爾和藹的語氣讓梅兒、猛夫和小灸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雖然總覺得這個怪人好像很眼熟,他們決定先暫時將這件事拋諸腦後,盡情享受眼前的派對。
「剛才說在哪了?對了!你知道我們在祖語百貨看到什麼嗎?那可是相當刺激的槍戰,而且更讓人驚訝的是梅兒的父母親……」
「你們知道嗎?在黑暗晶片工廠的時候,那邊有超可怕的液態金屬機器人和黑暗晶片製程設備,要不是那是犯罪組織,我還真想帶你們去看一看……」
熱斗與猛夫們互相交換在星雲戰役中所歷經的驚險過程,雙方討論得不亦樂乎。本來應屬最高機密的事件內容,隨著星雲組織宣告瓦解,正式被解密。如今星雲組織瓦解與三聯隊的功績,透過新聞媒體的傳播,已成為舉世皆知的消息。當然,為避免尚未成年的熱斗飽受人氣之苦,公務中心仍比照往年熱斗擊潰犯罪組織WWW時的處理方式,對外隱瞞熱斗身為拯救世界關鍵角色的事實。
震撼世界的黑暗晶片組織星雲的瓦解,並非單純一個恐怖組織的消失,更牽涉到整個國際情勢的轉變。三聯隊的活躍雖成功阻止心靈網路與迪歐遺跡的技術落入野心家的手中,卻也導致亞美羅帕長達五十年對迪歐遺跡秘密搜尋的行動,及以迪歐遺骸拼湊而成的軍事衛星武器「SLUR」的存在被公開化。大批國家特使在聯合國會議上對亞美羅帕提出抗議,指控亞美羅帕違背和平放下毀滅性武器的諾言,助長人類群體走向毀滅。
由亞美羅帕政壇極左派所掌控的CIA情報員,試圖利用利卡爾來實現過去未能完成的迪歐遺跡研究,趁著利卡爾敗陣之時透過「SLUR」對電腦世界的干涉能力,將其研究成果強奪過來。但強奪過程中卻導致「SLUR」的位置曝光,由ICPO國際公務中心聯合陣線與亞美羅帕右派掌控的海外FBI探員成功阻止CIA激進派的野心。
「星雲的瓦解並不是結束,這場牽扯到國際情勢的混戰才正要開始。」
炎山如此說道。當時他正在公務中心與熱斗一起收看電視上的海外新聞,亞美羅帕總統小布.希先生在攝影機前忙得焦頭爛額,不僅需向各國特使擔保諾言,還需平撫國內人民的質疑聲浪。相同的情景在日本國內亦不遑多讓,首相因醜聞曝光而引咎辭職,方舟內的核彈收交聯合國暫時保管,內閣團隊試圖奪取核彈的野心遭到人民們的唾罵。在這場戰役中沒有人是贏家,只有各國政壇醜陋的一面被彰顯出來。
「人性畢竟是自私的,就算打著和平為人的旗幟,實際上仍為自身著想,這就是人類的悲哀!」
炎山與熱斗攀上公務中心的最高層,由密閉式的眺望台俯瞰整座電算市的街景。整齊劃一、無機質的建築叢林蘊含多少人類錯綜複雜的心緒。這些心緒可能成為讓世間更美好的善意,卻也有可能成為毀滅世界的闇影。
「但是,正因瞭解自己的自私,才能更為他人著想,不是嗎?」
熱斗如此笑道,眼眸中閃爍著無論遭遇任何事情都能處之泰然的餘韻。
知曉這是熱斗最大特長的炎山,在無奈之餘也只能佩服這樣的他。
「呵,你的想法永遠是這麼光明!」
兩人再度望入繁茂的都市叢林,那是他們所奮鬥的生活圈。
多少前人為這塊生活圈付出努力,如今這塊生活圈也將交付於子孫手中。
「這個世界在這之後會怎麼樣呢?」
「我不知道……」炎山使勁讓自己的話音飽含希望。他凝望著朝日的曙光從破碎的雲端間遍灑而下,猶如一層金黃色的布幔覆蓋在城市表面,何等美麗,卻也何等沈重。「只能看人類如何善待它了!」
隨著派對接近尾聲,大家的熱情也漸漸冷卻了下來。
「明天就是正式上課的日子了,大家可要回去準備好書包喲!」
聽到小灸的這番話,熱斗立即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欸,假期就這樣結束了?我根本什麼都還沒玩到呢!」他全身癱軟在桌面上,哀嘆道,「去年福音會的時候也是這樣,事件落幕時暑假就結束了,那些壞傢伙們為什麼不挑學期間作亂呀!」
熱斗的無俚頭發言令洛克人面露汗顏:「熱斗,你這樣的想法也太……」
「唉……」猛夫亦嘆息道,「這還真不像是賭上全世界而戰的男人應有的風範呢!」
「不過這樣才像是熱斗呀!」永遠支持著熱斗的梅兒微笑道。
就在這時,似乎是想到什麼好點子的熱斗,突然提振起精神。
「對了,我想到一個好玩的地方了!」他站起身,提議道,「大家一起到網路世界一個叫『過去影像』的地方吧!」
「過去影像?」小灸問道,「那難道就是熱斗的爺爺所設計,以3D高擬真技術創造出來的電腦世界?」
「對呀對呀,那裡可是充滿驚奇呢!」
一聽熱斗又要勞動領航員,洛克人馬上脫力。
「唉,熱斗,你也讓我休息一下嘛!」
「別這樣嘛,洛克人!」熱斗央求道,「你也很久沒跟氣力人他們玩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
凝望著孩子們和樂融融的模樣,祐一朗不禁露出會心的笑容。
「果然孩子們帶著笑容是最棒的!」他對著身旁的利卡爾提議道,「讓我們創造一個能讓全世界的孩童們共同歡笑的未來吧,利卡爾博士!」
「你說的對,那就是我們的目標!」利卡爾點了點頭。昔日的闇影已從利卡爾的眼眸中褪去,目前在他眼中重新燃起的是對科學的熱情與對和平的渴望,那究竟是真實還是假象,僅有埋藏於利卡爾心中的潛意識知道。
「讓我們一同努力吧,光祐一朗博士!」
「既然都準備好了,那就出發吧!」
早已迫不期待將洛克人送入網路世界的熱斗在客廳帶頭炒熱氣氛,他以熟練的動作將PET從腰間拔出,在空中轉了一圈後,以慣有的姿勢握住PET向上躍起,並在連線的同時喊出那不管幾次都不會厭倦的招牌口頭禪。
「PLUG-IN, ROCKMAN.EXE, TRANSMISSION!」
—
巴雷爾再度回到了此處,這是他的心靈唯一能得到慰藉的地方。
清風徐來,萬籟俱寂,俯望連接著青空一望無際的翠綠草坪,成排豎立的墓碑猶如整齊劃一的士兵,長眠於這片大地之下。不論何時,只要來到此處,他的心中便會有種將一切雜念洗滌而盡的肅穆之感,為千百位英靈由衷產生敬意。位居華盛頓波多馬克河西岸的阿靈頓國家墓園,安葬了自南北戰爭至今為國捐軀的美國軍人,他們在漫長百年歲月的美國歷史上奉獻出自己的生命,保衛疆土,捍衛和平,換來了亞美羅帕今日繁榮的國度。每到五月的亡兵紀念日,美國人民與總統便會集體在此舉辦紀念儀式,悼念英雄們生前為美國付出的貢獻。
今天是非公休日,墓園內人煙顯得十分稀少,他凝視著在他前方一步之遙的純白大理石墓碑,墓碑頂端以黑色筆墨雋刻了一只基督教十字架,上面寫著他的父親洽斯凱特上校的名字。他的父親在他年幼時便戰死於波斯灣戰爭中,自此他的養親從親父成為現在的養父,而他也成為斯巴達教育下培育出來的優秀軍人。他尊敬著他的養父,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偶而他也會為養父已失去過去所擁抱的崇高理想而備感失望,希望能擺脫如此命運。即便如此,因養育之恩所編織而成的沈重枷鎖,讓他只能朝著養父編排好的道路持續下去。因為自己是軍人,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
「再見了,我敬愛的父親。」
他將一束鮮紅如血的玫瑰放置於墓碑下,那是對戰死軍人最高的致意。
「願亞伯拉罕之神守護您,我們信仰上帝,阿們。」
握手屈膝禱告幾許,他信步離開了父親的墓碑前。步行數呎後,他將另一束花朵放置在一處空曠的草地上,那束花朵的前端沒有設置任何一座墓碑,但巴雷爾非常瞭解自己在悼念的是何人,PET中的卡尼爾更是如此。
「高木碁伸駿……」
那是一個沒有辦法寫上姓名的空氣墓碑。高木碁伸駿沒有被列入卡尼爾小隊的受獎名單中,這是因為他並非屬於卡尼爾小隊的正式成員,甚至是當他消逝後,所有的人不知為何全部忘了他的存在,在隊伍中唯一記得這個名號的人,只有巴雷爾與卡尼爾兩人。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巴雷爾瞭解這是因為高木碁伸駿所拯救的是卡尼爾的未來,當高木碁伸駿消逝後,他所干涉的歷史也會被時空管理局以一定程度修正而恢復應有平衡。這是Amory那傢伙說的!無論如何,他們都會將這個名號永遠銘刻在心,作為砥礪自身的基石。
回首過往,所相處的時光雖然僅僅數週,卻是無比珍貴的寶物。初遇時的不合、叛亂疑雲、暗潮湧動、性別真相、黑暗晶片工廠共同作戰、宇宙人的陷阱與最後的犧牲……所有的一切深藏於卡尼爾胸中,在腦海中歷歷在目。
『卡尼爾大人,您是最優秀的領導者,如果是您的話,一定能改變黑暗的未來!』
『「如果能確實地將你消滅,為了公眾的利益,我願意迎接死亡」,卡尼爾大人,這番話可是您過去親口告訴我的!』
『儘管我無法與你共存同一個未來,但是,就讓我的靈魂永遠陪伴著你吧!再見了,另外一個我-卡尼爾!』
蠢貨!卡尼爾在心中暗罵道。如果是我的話,一定能將你拯救出來的,為何你非得要選擇死亡不可呢?然而,就算如此大罵碁伸駿的負義,一切也已無法挽回了。直到此刻,他才深深理解自己如此重視著碁伸駿,甚至超越了單純的友誼。
他再一次緊握雙拳置於胸前,試圖感受碁伸駿的靈魂。就在這時,一道光輝自卡尼爾胸前的領航員徽章射出,讓卡尼爾吃了一驚。巴雷爾亦愕然地看著PET表面,他曾看過這種現象,但這種現象僅出現在洛克人的身上,這是靈魂共鳴!
「怎麼會?」巴雷爾說道,「卡尼爾不是日本科學省開發的領航員,為什麼會?而且這個色調……」
靈魂共鳴-高木碁伸駿靈魂?與碁伸駿相同的藍白色調,顯現於卡尼爾漆黑的盔甲上,這無疑是碁伸駿的力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思索了一會,巴雷爾想通了一切,「莫非是那時候……」
碁伸駿在消逝前,將自己的力量傳送至卡尼爾身上。這種原理就像靈魂共鳴一樣,使得卡尼爾不經過改造也發生了靈魂共鳴的現象。
「呵,真是不可愛的傢伙……」巴雷爾苦笑道。
他抬起了頭,與卡尼爾一同仰望著蔚藍的天空。
在青空的彼端,不同的時間帶上,想必碁伸駿那傢伙也在那裡吧!
「願其靈魂,與已亡諸信者之靈,賴天主仁慈,息止安所。」
R.I.P. Gosinshun Takagi Aono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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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世界竟然也有這種地方氣力,還真讓人驚訝呀氣力!」
踏入過去影像的眾領航員們一致發出驚嘆。在這個特殊保護的網路區域中,放眼望去盡是一片褐色建築,猶如古老相片般重現所捕捉時間段的光景。過去的秋原町科技還不及現代發達,住宅多為平房,鮮少有亮麗的豪宅存在;路上的交通工具多為舊型車種,人們穿著也顯樸素,完全無法與現今相提並論。
「這裡就是熱斗、梅兒與猛夫出生那年的秋原町!」洛克人說道,「據說熱斗的爺爺-光正博士當時是為了隱藏某種程式,才設計出這個電腦世界。」
「換言之,這裡是十一年前的秋原町嗎?」葛萊德語中帶著一絲感慨,「當時小灸小姐還沒搬到這裡呢。」
「能夠站在秋原町,真讓人覺得好不可思議!」蘿露滿懷興奮地說道,「雖然年代不同,但梅兒平常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吧,連我也感動了起來!」
「別管什麼感動不感動了氣力!」氣力人高呼道,「難得來到這個地方,讓我們四處探險一下吧氣力!」
四名領航員同時舉手贊成,在十一年前的秋原町展開捉迷藏的遊戲。
異於一般的電腦世界,過去影像是以現實世界為範本所設計出來的高精度場景,擁有更豐富的細節、零件與暗道,因此玩起捉迷藏挑戰度也更高。眾人於整個秋原町來回奔跑,穿過大街小巷,越過家家戶戶的門口,玩得不亦樂乎。
「這裡的人們說話模式似乎都是相同的呢!」
「對呀,因為這裡是過去影像,只是反映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嘛!」
「我還有看到小時候的熱斗呢,真的是好可愛呀!」
「拜託你們別去偷看我家行不行!」
「其實我也看到梅兒了……嗯,猛夫,為什麼你不說話了?」
「哈哈、哈哈哈……這種事就不用多提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眾人聚集於過去影像中的光宅邸門口,相約下次再度拜訪此處。但是,當眾人打算開啟作為過去影像入口的光宅邸門扉時,門板卻突然產生劇烈的碰撞,嚇了洛克人一跳。
「發、發生什麼事了?」蘿露緊緊抓住了洛克人的右臂,躲到他身後,「難道是星雲的殘黨?」
「怎、怎麼可能,星雲的殘黨都已經被逮捕了……」
雖是這麼說,洛克人還是無法否定星雲殘黨悄悄潛入此處的可能性。過去影像的入口只有科學省相關人士知道,一般領航員沒有確切地址與權限是不可能跑進來的。因此知曉過去影像入口並跑進來的人,不是朋友就是敵人。
「大家小心一點……」
洛克人小心翼翼地握住門把,與夥伴們交換一個眼神後,猛然將門扉敞開。
門扉彼方的耀眼光輝令洛克人睜不開眼睛,下意識地用手臂遮住陽光。
下一秒鐘,一個不明物體從彼方撲了過來。
蘿露發出了驚叫聲。
「洛克!」
「汪!」
一隻小巧的大麥町狗撲倒在洛克人身上,將他壓倒在地。
「這、這是?」小狗毫無敵意地伸出舌頭舔著洛克人的臉頰,讓洛克人不由得發出笑聲,其餘三人也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嘎嗚呀!」洛克人伸出雙手,將小狗抱了起來,「太好了,你沒事!」
身為「光報告」外表形象的嘎嗚,在星雲事件中被暴風雪人擄走,如今被科學省人員從心靈伺服的硬碟資料中拯救回來。本來保持警戒拒人於千里外的嘎嗚,似乎是歷經這次事件後,變得親暱了許多。看來牠終於發現洛克人不是敵人了。
就在這時,從旁看盡這一切的氣力人突然拍手大喊:
「我知道了氣力,原來洛克人的弱點就是狗呀氣力!」
「啥?」還以為氣力人要發表什麼高見,結果竟然是這種事情,洛克人不禁感到無力,「你在說什麼,你什麼時候產生我的弱點是狗的幻覺了?」
「你剛才不是才被這隻狗的叫聲嚇死嗎?」
「才沒有呢,那是因為……」
原先抱在洛克人懷裡的嘎嗚,此時就像是換了一張面具般,突然面露猙獰,齜牙裂嘴地向氣力人吠叫一聲,讓氣力人嚇得跳了起來。
「嗚哇,這隻狗是怎麼回事氣力,嚇死我了氣力!」
蘿露瞇起眼睛,出聲吐槽:「依我看是氣力人你被這隻狗嚇得半死吧?」
「才、才沒有氣力!是這隻狗……」
氣力人的辯解、嘎嗚的吠叫、領航員們的歡笑……
眾人沉浸於這愉悅的氣氛中,享受著難得到來的和平。
就在此時,祐一朗的聲音進入了過去影像的世界中。
「熱斗、洛克人、還有你們大家……你們現在所看到的是我的父親光正博士的研究結晶,如今爸爸與其他研究者們,也正為創造出一個讓全世界的人們能互相理解的世界而努力著,儘管可能會遭遇到許多困難,花費很長的時間,但是在我們的理想實現之前,我們與我們的意志所繼承的世代都會努力下去,屆時可就要拜託你們完成這項夢想了。」
「那是當然的,爸爸!」熱斗信心滿滿的說道,「你的意志我們一定會繼承的!」
其他三人亦表達出對於這番話的肯定。
「說得對!」「我們會努力的!」「那是當然!」
現在播下的種子,總有一天一定能綻開美麗的花朵。光祐一朗如此深信著。
由世代所繼承的遠大夢想,勢必能在未來綻放出耀眼的光輝。
哪怕未來遙不可及,都能被人類堅忍不拔的精神所突破。
這就是屬於人類的奇蹟。
—
深夜的華盛頓特區顯得詭譎萬分,因星雲事件落幕引發的連鎖效應,促使原先犯罪率便高居不下的華府大街瀰漫著一股凝重的氣息。恐怖份子伺機而動,民眾人心惶惶,警察加強戒備,政壇明爭暗鬥,各種勢力匯集於一體,隨時可能擦槍走火。位居波多馬克河東岸,美國總統官邸所在的白宮內部,坐鎮橢圓辦公廳的美國總統小布.希依舊通宵忙於國事,他拿起電話答覆官員,指示秘書送出公文……所有的一切事務簡直挑戰總統年邁的體力。
「我已經重覆很多次了,對Z國出兵的行為一切合法,就算不合法我也會讓他合法。他們有大規模毀滅性武器,這是最好的出兵理由,聯合國那群腦殘老是不知道誰才是老大。現在亞美羅帕正遭遇國家安全問題,沒有國家安全哪談得上經濟問題,我敢打包票沒有人比我更愛好和平了,歐●馬那個愛唱反調的可惡傢伙永遠不知道事情輕重。你這蠢蛋,錢尼,我說過多少遍了,向太平洋戰線盟國施壓,就算只有沃斯和雷吉支持我,我也不會撤兵的,如果他們不站在我們這一方,就是我們亞美羅帕的敵人。」
一通電話從辦公桌上響起,當總統從電話中聽見那期待已久的嗓音,嘴角浮現出一抹淺笑。他將貼身秘書打發走了後,透過西廂房的秘密入口,乘電梯前往位居地下的秘密樓層。亞美羅帕前網路部隊隊長-巴雷爾,已在那等候多時。
「總統先生,您所交代的事情我已辦理完成,包含對利卡爾博士的處置!」
「很好,不愧是我的心腹手下,樓上的那群蠢蛋真是一個都不能用!」
總統從西裝內層抽出一張ID卡,將密道盡頭的一扇厚重門扉開啟。一股寒冷的氣體從門扉彼側撲面而來,當總統踏入另一側後,走廊的燈光隨即循序漸進被點亮。巴雷爾跟隨著總統走入更下層的密道,聆聽著總統的話語。
「接下來的工作是將中央區域的電腦獸復活,凱因市長那顆棋子已經與我達成協議,只要滿足他的欲望,不論什麼事情他都會聽從……那種蠢蛋是最好操控的!」
「才葉市萬國博覽會方面的佈置,也已準備就緒!」
「很好,接下來就看你的發揮了,巴雷爾!」
「遵命,總統先生,不……」
巴雷爾凝望著總統的背影。不知何時,總統已撕去了臉上的易容,顯露出一雙如同飛鳥展翅般的髮型與蒼老的面孔。他對著方才仍是美國總統身份的那名人物,道出了他的姓名。
「……威利博士統帥。」
兩人的步伐同時抵達了白宮最底層,在燈光的照亮下,一座猶如足球場般的巨大廣場赫然顯現於眼前。這裡是歷代美國總統於緊急情況發生時指揮外部軍隊的作戰指揮中心,如今成為了僅有威利博士一人能進入的秘密兵器格納庫。
他站立於一旁的鐵製高台,放眼望去,一台台約一點五米高的機械人偶如同士兵般列隊站立於廣場上,雙手呈立正姿態,整齊劃一,延伸至廣場盡頭。他們沒有面容,只聽從命令,在作為頭部的球體上,只有一顆判斷外部資訊的紅色小球。
「只要將Copyroid秘密運輸至日本才葉市的萬國博覽會會場,就能點燃亞洲地區的戰火,徹底摧毀掉整個網際網路社會,將光正所希冀的世界完全葬送至地獄了!」
俯望著這群總數超過十萬的機器人大軍,威利博士顫抖雙肩,將抑制於心中的興奮完全展露出來。揚起雙手,瘋狂高笑,這股瘋狂笑聲迴盪於偌大的廣場上。與此同時,成千上萬機器人大軍面部的感測器上,散發出暗紅色的光芒。
巴雷爾默默聆聽著威利博士的笑聲,對於即將展開的任務,沒有任何一絲激情。所有的一切僅是為了聽命行事,這是屬於他的命運,也是不得不回報的恩情。
西元200X年,由威利博士領導的犯罪組織WWW再次復甦,喚醒封印於才葉市中央區域下層的電腦獸。以亞美羅帕總統小布先生身份拜訪日本萬國博覽會的威利博士,於會場上點燃混亂的火苗,試圖將藉由Copyroid實體化的獸化領航員擴散至全世界,造成無法估計的經濟損失與人員傷亡,史稱「電腦獸事件」。
距離十一週年紀念日,還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