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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7_Mission6-7.asp 奧蘭晨光

  第二天一大早,海軍港在早晨太陽與海水反射的波光下,仍如往常般地朝氣亮眼,晨間慢跑的運動健將經過的步道邊側,一名綁著藍色頭巾,身著暗綠色夾克的少年正仰首讀著賞鯨船招牌上的開放時間,從少年的嘆氣正顯示了賞鯨船現在的開放情形,賞鯨船只有在週末例假日才有開動,今天一整天都是休息。

  「沒有營業,這樣我要怎麼到達奧蘭島呀,我已經跑第五家了!」熱斗拿出PET不停埋怨著,洛克人也忙著查閱旅遊網站上的資訊,尋找有開動至奧蘭島的船隻。

  「昨天翻了一整個晚上,終於找到這張照片,只是上面的線索仍是寥寥無幾呀!」熱斗將PET的畫面轉到了下一個頁面,螢幕顯示了一張在草地上奔跑的小型白色牛頭梗的照片,此外在照片的右下角還簽了「Gaw」這樣的名字。除此之外,熱斗不論用各種繪圖軟體,像是傳說3P的PhotoImpact、Photoshop、Painter,從照片上似乎都找不到任何線索,看來這並不是什麼特別加工過的照片。

  「不過至少知道,嘎嗚的英文發音是Gaw,並發現奧蘭島真的有幾個名字是Gaw的相關資料!」洛克人苦笑著,安慰著熱斗。

  「不過現在比較大的問題是,要怎麼渡船到對面的奧蘭島去……」熱斗再度抬起頭看著渡船店前的告示牌,懊惱地往前踏步,「上次因為小灸的私人遊艇,才能花不到半小時就到達對岸的奧蘭島,不過這次我要靠一般的交通工具……只是我可不想花大半的時間坐車到隔壁的海濱鎮去,繞了一大圈搭慢吞吞的渡輪才到達奧蘭島。」

  走著走著,這時熱斗聽見有個很熟悉的男子嗓音正呼叫著他的名字,熱斗一抬頭,發現那名不管何時都是一身火紅色衣裝,一頭散亂的紅色長髮的熱血火焰大叔正站在他面前。「你這傢伙,你不是光熱斗嗎?」

  「咦,火、火健─────」熱斗吃了一驚,大聲叫了出來。

  「怎麼,幹嘛一副很驚訝的模樣?」火健皺著眉頭,熱斗的驚訝感覺就像發現通緝犯似的表情,雖然過去火健的確做了不少壞事。

  「沒什麼,我只是正想要怎麼坐船到奧蘭島去,不過你怎麼會在這裡呀,火健大叔?」熱斗勉強擺出笑容,每次遇到火健都不會有好事,儘管現在火健是小隊的一員,熱斗仍想著這次火健會不會又在打什麼企圖。

  「叫你不要叫我大叔聽不懂呀!」火健故作生氣罵道,不過馬上又恢復平常的語氣,「我剛忙完工廠的大夜班呢,只有夜班的時候薪水最高你知不知道,話說你要去奧蘭島,選這個時候來是搭不到船的,因為賞鯨熱潮已過,現在又是捕魚休季,非例假日渡船是不開放的。」

  「這我當然知道,不用你說!」熱斗沒好氣地回道,正猜測著火健到底是來這做什麼的,為什麼選他心情最煩躁的時候來湊熱鬧。

  看見熱斗一點反應都沒有,火健續道:「不過我認識幾個附近的渡船店店長,也許他們會答應幫忙喔。」

  「咦,你說的是真的嗎?」熱斗睜大眼睛,滿心期待問道。

  「是呀,我曾經在那家店打工過,老闆跟我很熟,不過你想找我火野健一幫忙,可是有代價的喔……」

  「代、代價?」熱斗腦中立即浮現了一個不好的預感,他該不會要跟我收問路費吧。

 

 

  同一時間,太陽依然照耀著電算市象徵都市化繁華的建築,位於電算市西方高樓林立的商業區-電算鎮,儘管這裡是公司行號商業大樓的集中地,但現在早上十點鐘早已過了上班族通勤趕電車的時段,因此在電算鎮最大的商店街-新市街的圓形廣場上顯得有點冷清,只剩幾名路人或帶著小孩的母親在路上行走著。

  此時圓形廣場中央的鐘塔下,那名淡藍髮色的少女已駐足於此,當她看見遠方奔來的桃紅少女時,立即伸出右手打招呼。

  「抱、抱歉,我遲到了!」桃紅髮色的少女喘著氣,將肩上的手提包從新背好,以充滿歉意的表情對著等待者苦笑道,「本來是我邀請你的,我自己竟然還遲到。」

  不過淡藍髮色的少女卻不在意,反而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沒關係,反正能平安到達就好了。」

  看見小嘉的笑容,原先心中忐忑不安的梅兒,心底總算放下心來。

  「不過梅兒下午應該還要回到醫院吧,這樣陪我出來沒關係嗎?」

  「沒關係!」梅兒笑道,「我已經和醫生約好下午一點回診,在那之前回來就行了。」

  兩人沿著新市街的街道並肩行走,穿越過ㄧ家家店鋪的櫥窗前,隨意聊起了彼此的日常。

  「小嘉應該是第一次來到電算市吧!」

  「是呀,雖然以前也曾與哥哥來到日本,不過都沒有來到東京地帶過,而且那時候我還小,已經記不得了。」

  聽到這話的梅兒,在樂於助人的心理下於是主動邀約道:「那麼今天就由我來擔任導遊,向小嘉介紹這裡的景點吧!」

  小嘉也毫不考慮地答應了梅兒的好意:「嗯,那就麻煩你了,梅兒。」

  由紅色的石磚舖成的電算鎮商店街,茂盛的檜樹種植在街道的中央,從街頭延續至街尾作為遮蔽烈日的洋傘,將整條新市街分隔而成左右兩條道路。據說新市街在過去曾是連通末戶市的運河,但隨著時間流逝,運河逐漸淤積成為平地,商業活動在此地聚集,使得這條街逐漸發展成了商店街,成為現今的面貌。

  新市街的尾端,有一家不管何時皆看得到排隊人潮的糕點店「香阪」,梅兒和小嘉很幸運地在人潮最少的時候進入了店內,因此不會遭受到人潮擁擠的痛苦。仔細看著糕點店內部的裝潢,這家店店內的擺飾是以仿造古歐洲的風味為主,除了櫃子與桌面上擺滿了老舊的研磨機和製麵包的器具外,四周瀰漫的特有木頭香讓人心曠神怡,店內所販售的糕點味道也是獨具一格,在東京地區可是遠近馳名。

  「這家店是這條街上最有名的糕餅店喔,我與熱斗有時候也會來這裡買東西!」梅兒一面品嘗著盤中切成三角形的淡藍色藍莓蛋糕,一面鉅細靡遺地解說道,「尤其是這種口味的藍莓蛋糕,是我最喜歡的口味。」

  「日式風格的西洋糕點,別有一番風味!」輕輕品嚐過梅兒所推薦的藍莓蛋糕,蛋糕的乳酪在舌尖逐漸溶化,帶有酸澀卻有不會過於甜膩的口感讓小嘉也發出了讚賞。

  由蛋糕的話題來到日常生活的討論,原先因陌生而不敢直言的話題也在暢談之中逐漸放鬆開來,最後終於進入了真正的主題。

  「……原來光君從小就與你是兒時玩伴呀,那麼你們的感情應該很和睦才對。」

  雖然不是如字面上的意思,但還是讓梅兒的臉上閃過一抹無法掩飾的緋紅。

  「只可惜,我們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了……」

  小嘉張大的眼睛,對於梅兒的一番話表示疑問:「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想,只是……」說話的同時,彷彿與聽者分享著窗外的風景般,梅兒將目光移向了窗外,「隨著時間越來越近,我們的距離好像也越來越遠,雖然我知道總有一天大家都要各分東西,只是……」

  回想起兒時的時光,儘管一切早已過去,卻彷彿仍歷歷在目,多麼不願拋棄舊有的時光,但真實就是如此。看著梅兒的表情,她稍稍可感受到少女身處這個年紀特有的情懷,雖然自己的生活環境與少女相差甚遠,但心中對於少女的話仍可產生些許的共鳴,她向眼前這位唯一對於自己表示善意的少女開口問道:

  「可以再告訴我詳細的情形嗎?」

 

  新市街末端右側的商街,距離糕點店約有一條街距離的一家港式飲茶店中,有另外一名少年和女孩坐在窗戶邊的圓桌,較高的少年身穿著綠色襯衫,頭理著一頭尖銳的龐克頭,儘管身材高大此時卻一副狼狽的模樣接受著較矮的金髮女孩責罵。

  「唉,我還以為你聽到什麼珍貴的情報,結果這些情報根本是網路上的媒體就已報導出來的東西嘛,昨天晚上害特地為了這種事把我吵起來!」

  少年抬起頭,臉上仍帶著不服輸的表情繼續抗辯:

  「但、但是,至少聽到Scar of Wind曾去過亞美羅帕這是媒體沒有報導到的事情吧!」

  但是少女不受理。

  「就算知道這個消息又有什麼用,也不能有助於查出他的藏匿位置。」

  綠衣少年的頭垂的更低了,金髮女孩知道繼續罵一點用都沒有,乾脆攤手道:

  「算了,總之我們就繼續朝這個方向調查,透過我們綾小路的情報網應該能獲得一點公務中心所沒有捕捉到的情報。」

  聽到這話,少年才終於抬起頭來恢復精神,深吸了一口對面的金髮女孩所請客的草莓牛奶。

  咦,草莓牛奶?

  「你幫我點的是草莓牛奶?」猛夫抱怨道,「我不是說我要檸檬汁的嗎?」

  「哎呀,那種東西酸死了,喝草莓牛奶比較好喝!」

  聽到這個理由,猛夫雖然相當無言,卻沒有繼續抗議,畢竟這杯是小灸請的客,沒有客人接受主人的招待後還怪罪主人的東西太難喝。

  雖是如此,在小灸的壓迫下他今天已經喝第五杯草莓牛奶了,也難怪他要抱怨了。

  不經意地抬起頭,此時猛夫看見從窗口看出去,對街另一家店的店內,似乎有個熟悉的背影與髮色。

  仔細一看,那是……

  「咦,那個不是……梅兒嗎?」猛夫說道。

  小灸聞言,也順著猛夫的手指方向看過去,在對街的「香阪」糕點店靠窗的座位,有兩名髮色各不同的少女正互相談話著,其中一名少女無庸置疑是她們所認識的人。

  「真的耶,她怎麼會在那裡,還有……」小灸走近窗前,「跟她在一起的那個人……我好像曾在哪見過!」

  「你認識她,她是誰呀?」

  猛夫問出了這個很自然的問題,不過小灸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算了,我們先去打聲招呼!」

 

  「小學一年級的時候……」透過梅兒的敘述,開始敘起兒時的回憶。

  在小學一年級時父母因工作而前往亞美羅帕,自己必須留在日本的家中,為此感到相當孤獨的自己,因為自己的任性和種種的因緣認識了隔壁的鄰居。在少年的母親款待下,自己幾乎被當成了家人,儘管剛開始時常吵架,但隨著年紀增長逐漸將彼此的來往視為了一種日常,彼此好的就像一對姊弟。

  少年的父親在科學省工作,因為科學者家族的關係,少年必須面對各種網路犯罪的來襲,在每次的面對與迎戰間,自己為他擔心是不可避免的。只是,身處在「被保護的對象」這層關係下,有時自己也想挺身幫助他一點忙,但是自己不但沒有減輕他的負擔,反而讓少年的心底更加痛苦,對此一種挫折感在心中產生。

  現在的自己究竟該如何是好呢?自己明明知道,少年已經是個獨立的人,以往的時光也不會永遠存在,心底卻還是有種無法形容的依賴的感覺,不想離開他的身邊的感覺,自己的這種想法會不會太任性了呢?

  「不,梅兒,不用對自己感到氣餒!」聽完梅兒的敘述後,小嘉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容,讓梅兒感到些許的意外。

  對於自己的心意還未完全了解的這個少女,不禁讓小嘉內心油然升起一股憐憫之情,想起了昨天與那名少年見面時的情景,更加深了自己應當告訴這名少女正確的做法的責任。

  「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小嘉說道,「因此你只要知道自己是否真正地『喜歡』,確定這點就行了。」

  「喜歡……?」對於這個新的辭彙,梅兒抬起疑惑的臉龐。

  「但是,這並不是隨意就可決定的事情,在這門獨特的學分上,最重要的是包容而非一味的佔有……」小嘉說道,「能夠了解這個道理的人,才能真正知道什麼才是『戀愛』。」

  如同老師教導學生般,梅兒聆聽著小嘉的話語,對於少女來說雖然略顯深奧,少女卻還是輕輕點了一下頭表示了解。

  「我現在還無法給予你正確的答案,只有再你多了解一點事情後,自己做出最明確的決定。」

 

  此時,糕點店的門打了開來,另外兩名熟悉的顧客往兩位少女的方向走了過去,並且出聲打了招呼。

  「梅兒,沒想到你會在這裡!」首先說話的是小灸。

  看見小灸和猛夫的出現,梅兒也吃了一驚:「咦,你們怎麼會到這裡了?」

  「剛才從窗戶的玻璃看見你,所以進來打聲招呼!」小灸轉向了另一位淡藍髮色的少女,「還有這位是?」

  梅兒為雙方互相介紹了彼此,雙方互相握手致意,並且一起在同一張桌子周圍坐了下來。

  看著梅兒以及周圍的綠衣少年和金髮女孩,小嘉在這個國家中還是第一次與這麼多人坐在一起,只是在談笑之間,不知不覺她也感覺到自己融入了這群人群之中。

 

  數十分鐘後,熱斗抵達奧蘭島舊市區的港口,這裡是奧蘭島距上次礦坑的另外一側,熱斗向駕駛遊艇的渡船店老闆道別後,踏上港口前的木橋上,只是這次似乎不只熱斗一個人來,熱斗轉過頭看著他身旁高他兩倍的火焰色大叔,斜眼狐疑地說道:

  「為什麼你要跟來,火健!」

  「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工作都已經結束了,正閒著沒事,我想跟著你應該會遇到什麼能讓我活動筋骨的事情。」火健看起來好像十分期待遇到事情似的,更讓熱斗按頭嘆氣。

  「喝啊啊啊啊,我們火健主人想要前來,光熱斗,你有什麼意見!」火健的領航員高熱人幫忙搧風點火,他身上的火焰也燃燒的更旺。

  「是、是,操作者和領航員都是一個樣!」

  「好了好了,我們並沒有不讓火健來,火健也是佛魯迪小隊的成員之一,不是嗎?」洛克人在旁邊打圓場,化解僵局。

  熱斗抬起頭觀覽街上風景,沿著坡度往上櫛比鱗次的房屋,每個屋子上以石塊壓住屋頂抵擋海上強風,成為了這個小鎮上的特殊奇景。奧蘭島上的奧蘭鎮,原先只是個蕞薾荒島上的小漁村,四百年前發現金礦之後才開始發展,一度曾是日本離島中最繁榮的城鎮,但隨著金礦枯竭、人口流失,奧蘭鎮漸漸沒落。近年在政府推動觀光業下,大群觀光人潮湧入奧蘭島,過去採礦之景雖不在,但新的觀光產業卻讓奧蘭島朝不同的方向擴展下去。

  「上次來奧蘭島的時候,我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一個這樣的城鎮,真令人驚訝呀!」

  「是呀,上次我們去的地方是奧蘭島最南端的金砂灣,拜那邊開採出來的金礦,才能讓這個小漁村興起!」洛克人搭腔道。

  一路上走來,到處可見過去掏金所用的盆舟和舊式木屋,此外在掏金盛行時,能劇和傀儡劇場也大興其道,從過去木製的傀儡至最近發展出的高科技機器人型傀儡,在樂團演奏和聲光效果配合下,奧蘭鎮可說是日本能劇藝術發展最興盛的地方。

  「你們要找名字叫做『嘎嗚』的牛頭梗,光是在這個鎮上就有一百多個登記名稱了,你們想要找哪一位主人?」一同拜訪的區公所的熱斗和火健兩人,在區公所辦事員的幫忙下,從資料庫中調出所有名為嘎嗚的牛頭梗和主人資料,在螢幕頂端排到下方,從三十年前到現在資料長度就有約20MB的大小了。

  「這麼多的資料,這要從何找起?」熱斗瞪大眼睛看著螢幕,毫無頭緒的抓撓頭髮。

  「由於鎮上復古風掀起,加上日劇影響,鎮上許多人都有養牛頭梗呢,而且牛頭梗性格忠實誠懇,贏得不少人喜愛!」一旁的辦事員滔滔不絕地說著,如同導遊替遊客介紹地點般口若懸河,只可惜他的好心並沒有引起其他兩人的注意。

  「熱斗,先將較近年代的資料刪去吧,爺爺的嘎嗚應該是屬於比較早年代的資料!」熱斗PET中的洛克人建議道,「暫時將所有資料下載下來比較好,幸好有隊長給予的NS公務徽章,我們才有權限觀看這些私人資料。」

  熱斗還沒回應,火健已搶先答道:「還有呀光熱斗,你還沒告訴我你找這什麼牛頭馬面來著的狗是要做什麼,到底跟星雲有什麼關係?」

  「小聲一點,不要喊那麼大聲!」看見四周的人都朝著這裡觀看,熱斗趕忙制止火健的嗓門。

  離開區公所後,時間很快接近中午了,在火健強迫下兩人找了一家酒店小歇。熱斗再度開啟PET螢幕上滿滿的資料頁,去除掉不相干的資料後剩下近五十筆資料,這個數量還是很多。

  「……所以那叫嘎嗚的狗,就是引導我們找到光報告的嚮導呀!」火健大聲說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鬍鬚,並將一杯金黃色的奧蘭啤酒灌進肚子中。熱斗已將所有事情告訴了火健,幸好酒店人聲吵雜,火健急躁個性以及他的嗓門才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唉,與礦坑相關的大多已毀損或無關,我想所謂的嘎嗚應該不一定指真正的狗,由之前爺爺所留下的提示來看,目標都是外型相當相似的東西!」面對大串資料,連熱斗都有點想放棄,累的趴在桌上。

  「不過牛頭梗的提示到底是什麼呢,會是Chales.M.Shulz畫的Snoopy,或是Terry山本所畫的平成狗物語嗎?」不愧還是洛克人學識豐富,一下就想到了相關的藝術作品。

  「拜託,那是漫畫作品,我看電算近郊悠閒村的犬神社比較有相關呢!」火健提出反駁。

  「兩位……」熱斗和火健正爭論不休時,一個略帶奇怪口音的綠色青年靠近了他們所在的圓桌,「聽說你們在找一個叫做『嘎嗚』的牛頭梗呀。」

  「是呀,難道您知道嗎?」熱斗眼睛一亮。

  「不,只是住在海濱側有位老爺爺他或許知道一些消息,那位老人是這個鎮上最年長的人,大家都稱他為安德留爺爺,據說他以前是礦坑的工人,總是喜歡拉著別人說著一堆奇怪的故事,雖然一說總是會耗上半天,不過附近的小孩子都很喜歡聽他說故事。」

  「喜歡說故事的老爺爺呀……一定可以從他那邊問出什麼消息!」

  「那我們快點行動吧!」火健迫不及待地站起身道。

  「對了,你們要去的話得告訴你們……」青年附註道,「安德留老爺爺的脾氣有點古怪,你們可要注意點喔。」

  「了解了,謝謝你告訴我們這個消息!」說完,熱斗將幾個火健的硬幣塞進青年的手中,當火健發現時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好呀,可惡的光熱斗,我可沒說桌上的錢是可以當小費用!」走出酒店後,火健大聲咆哮道,「而且別忘了這頓飯是我出的錢,到時候你可要還錢。」

  「好好,我知道!」表面賠罪的同時,熱斗正心想著,火健何時變的這麼會計較了。

  兩人再度從鎮上走回剛上陸的小港口,再順著港口方向往南邊行,總算在木橋舖成的道路旁找到了一棟簡陋的小木屋。被稱為安德留老爺爺,是位墨綠扁帽下一頭白色銀髮,身著一身棕色麻製背心的老人,儘管年齡已近古稀,但在滿臉時間催痕下的臉龐卻充滿和藹的笑容,一點都不像是個已鐘鳴漏盡的老人。

  「……真難得,你們想聽我說故事呀,我好高興呀,已經有好久沒有人主動要聽我講故事了!」一聽見聽眾想聽他演講,不等兩人回應,老人立即將客人引進屋內,「想當年我還年輕力壯時,這座島有許多外地的商人,但自從金礦枯竭後這一切早已成了過去式,我記得上次最後一次外地人來這個島,是在兩年前,當時是一對法國來的夫婦,還有呀……」老人一開口,話匣子就停不下來了,而且主題越離越遠,完全不讓別人插嘴。

  「嗯,那個,老爺爺……」熱斗面帶僵硬的苦笑,「請問……」

  「啊,抱歉,請問你要問我什麼嗎,我一講話就停不下來了,像是上次……還有上次……」才一會兒,老人繼續長篇大論。

  費一番功夫後,終於輪到熱斗發言:「老爺爺,請問這隻叫做嘎嗚的狗……」熱斗拿出PET亮出了照片,「……有在礦坑哪裡看過嗎?」

  「你真是個伶俐的小孩呀,你說這隻狗,話說我在十幾年前在礦坑有看過,好像是和老王一起到B坑道中……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有個穿白衣服身材微胖的白鬍科學家,有到礦坑裝設鑽岩機的聯合網控系統,那時候好像有看過這隻狗,不過在哪看到,我已經忘記了……」

  「科學家?」熱斗大喊道,「一定是爺爺,光正博士。」

  「光正?」老人突然恍然大悟,「對對對,就是叫這個名字,他是你的爺爺,真驚人,沒想到我這一生還可以遇見那位科學家的孫子,應該說是命中注定的有緣吧,人的一生就是由許多巧合所結合而成,這又可追溯回五年前,話說那年我在海邊垂釣,這時海上漂來一個東西,你以為是桃太郎,那可就大錯特錯啦,還有呀……然後……」老人再度發揮離題功夫,無奈的表情再度回到熱斗的臉上,旁邊的火健則全身冒著怒火,恨不得打這個老人一頓,幸好熱斗制止才沒發生悲劇。

  折騰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後,熱斗和火健總算擺脫安德留爺爺的長篇故事,來到消息指向的目標地-上次才來過的礦坑。其實一開始並不是這麼順利就找到這裡,因為連安德留爺爺也記不清楚當初光正博士是將類似嘎嗚的資料存入哪台鑽探機電腦中。據說過去那位老爺爺是礦坑的監工,光正博士特地留了一份鎖匙資料給那位安德留爺爺,根據那份鎖匙資料,洛克人才在科學省的網路區域一角發現了一個可以開鎖的保安方塊,在裡面找到了一位以沉睡許久的年老領航員,他正是光正博士的領航員。

  「雖然爺爺在我出生前就已經逝世了,但那位領航員可能就是爺爺仍活在這世上的最後一項遺物!」看著螢幕上這項由光正博士的領航員轉交的過去影像鑰匙資料,熱斗內心不禁有種說不出的落寞感。

  「熱斗……」洛克人也能體會熱斗的心情。

  「嘿,光熱斗,你在自閉個什麼勁呀!」這時火健突然重拍一下熱斗的肩膀,把熱斗嚇了一跳。

  「搞、搞什麼呀,火健!」

  「總是沉溺在過去的窠臼中是於事無補的,你爺爺老早就死了,但留下來的線索就是要讓你來完成他的任務。」

  「這我當然知道,不用你說!」

  兩人已走到了奧蘭礦坑的東口,與熱斗上次和朋友來的時候所進入西口各在不同的方位,不過都可以通到同一個坑道中。上次因為陰暗人在內部操作和行星人失控的關係才會深入到這個杳無人煙的陰森洞窟中,這次卻是為了追蹤光報告的下落才再度拜訪這裡。

  「我們可要小心一點,不要踩到地質鬆軟的部分,若又像上次梅兒他們一樣掉到最底層可就麻煩了!」熱斗邊走邊叮嚀著。

  「安啦!」手裡拿著PET的火健自信滿滿地說道,「我的高熱人已經和鑽探機聯合網控系統與GPS連上線,目前我們走的這個坑道地質都很堅硬,不會有凹陷的危險……哇啊啊!」才剛說完,火健的右腳已陷入一個泥坑中,花了一番功夫才拔出來。

  「我看還是不要過於自信比較好,有時候電腦也會有探測錯誤的時候,加上這裡已多久沒有人來過了,網控系統還能連上已算奇蹟了!」熱斗苦笑道。

  「可惡的傢伙!」感到臉上無光,火健低聲咒罵著。

  「這裡就是106號鑽探機,爺爺提示的過去影像的所在地!」熱斗抬起頭,鑽探機已鏽蝕的機身上,隱約可見「106」的字形。拍去控制盤上的灰塵,出奇地鑽探機的電腦還能使用。

  「奧蘭礦坑的鑽探機的能源不是由內部電池所供給,而是由外部奧蘭鎮能源廠所提供,所以任何有需要使用的機器都能與奧蘭能源廠連上線!」洛克人解釋了熱斗的問題。

  「嘿嘿,不過你爺爺竟然會早在十多年前就把線索藏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可真是天才,不過既然還有孫子能找到這種地方,才真是佩服!」火健略帶諷意道。

  「別再挖苦了啦……話說我好像很久沒有喊這句話了!」

 

  「PLUG-IN, ROCKMAN.EXE, TRANSMISSION !!!」

  熱斗甩動著PET,在空中畫了一道圈,慣例口號喊完後,洛克人進入了鑽探機電腦中,高熱人隨後也跟上了腳步。

  「呼吼吼吼吼吼……」夾帶著空氣粒子燃燒的爆裂聲與熱血的吼叫聲,高熱人環顧電腦世界的四周,只有一片空無一物的方形區域,哪來什麼過去影像通道,「這裡根本什麼東西都沒有。」

  「別太心急,過去影像通常都是在隱密的角落處,例如……」洛克人走向區域的角落,將光正博士交付的鑰匙往空無一物的空氣中用力一插,只見喀搭一聲響起,眼前竟憑空浮現了一個綠色小門。

  「出、出現一扇門了!」高熱人驚聲道,他身上的火焰隨著驚訝更加旺盛。

  「令人驚訝的還在後面呢?」洛克人故作神秘語氣微笑道。

  洛克人轉動門把,開啟了這扇已封印數十年久的過去影像之門,另一個世界的光線照射了進來,包圍了整個區域,在這扇過去影像之門後面,究竟隱藏著什麼呢?

  「這、這裡是!」

  在古褐色的世界中,二十五年前的奧蘭島顯現在眼前,在竹林後的礦坑西口,一台台礦車沿著軌道不斷將金礦從洞口運出,運送到小木港後再運上了渡船,這是過去礦業仍興盛的奧蘭島的情景。

  「這裡是現實世界?」看到這畫面,火健和高熱人皆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是呀,這是將一段時間的現實世界以四次元攝影技術拍攝下來後資料化的特殊技術,被稱為過去影像。」

  「真是驚人呀!」高熱人四處亂逛,對遇見的搬運工人隨手打招呼,不過都沒有人理會他。

  「沒用的,這裡面存在的人都是過去的資料,現在看到的只是照著過去模式行動的影像而已。」

  「是嗎,那還真殘念呀!」

  洛克人和高熱人開始了他們原定的目標,尋找嘎嗚的下落,位在荒野的奧蘭礦坑,地形比單純住宅區的秋原町還要複雜,洛克人幾乎花上兩倍的時間都還沒搜尋完整個區域,不禁讓人癱軟地坐下來直呼自己的爺爺設計的過去影像精細度真高。

  「到處都沒找到那隻『嘎嗚』呀,會不會是牠根本就不在這個過去影像中!」高熱人不耐煩的語氣問道。

  「我想也是,爺爺到底設計了多少個過去影像,我也不太清楚……」洛克人正也打算離線時,一道熟悉的狗吠聲引起他的注意。

  「咦,這個聲音是?」洛克人轉過頭,朝向聲音的方向跑了過去,在竹林的深處,果然看見那隻白色牛頭梗的身姿,以及一名紫色的領航員。

  「汪汪汪汪汪───」

  「小聲一點,笨狗!」緊抓著嘎嗚的紫色惡型領航員刻意壓低聲音怒喝道,「要是被洛克人那傢伙發現就麻煩了,我一定要把你帶回去。」

  敵人就在後頭卻還不知道,令洛克人實在是好氣又好笑,因此故意輕聲說道:「發現了會怎麼樣?」

  「那還用說!」紫色領航員不耐煩地回道,「當然會極盡阻饒我們,連這也不懂嗎,笨……咦,等等,你不就是……」等惡型領航員發現站在自己後面的竟然就是洛克人時,已經化為資料的光點被刪除了。

  「為什麼星雲的領航員會跑進這個過去影像中,這裡應該只有我們才有鑰匙進入呀?」注視著前一秒惡型領航員站立的位置,熱斗提出了疑問。

  「我也不知道……來吧,嘎嗚!」洛克人蹲下身,對躲在竹林角落的嘎嗚伸出右手表示友善,「已經沒事了,快過來吧,我是洛克人呀。」

  「咕嚕嚕嚕嚕嚕……」嘎嗚發出一陣低吼聲,全身顫抖著,顯然有點猶豫。

  「來吧,嘎嗚,快過來這邊吧!」洛克人的右手伸的更長,與嘎嗚只差數公分了。

  「咕嚕嚕……」

  這時嘎嗚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凶惡的目光,向前一撲,把洛克人推倒在地,接著逃走了……

  「嘎、嘎嗚,不要跑呀……」洛克人伸出手,只可惜不領情的嘎嗚已不見蹤影了。

  「真糟糕,一定是剛才驚嚇過度的關係,使得牠對其他人不信任。」

  「據說找到那隻白色的狗了,是嗎?」聞聲而來的高熱人,也加入了捕狗行動。

  嘎嗚從竹林衝了出來,一會就跳進茂密的草叢中,奔跑的速度快的連兩人都追不上。

  「可惡的狗,看我的,Flame Tower───」不耐煩的高熱人,舉起雙手直接將地面火焰塔射了出去。

  「等、等一等,你不能傷害到嘎嗚呀,他是重要的消息來源!」

  「不然你還能怎麼樣,讓牠逃嗎?」

  兩人爭論不休時,嘎嗚的狗吠聲再度傳來,洛克人和高熱人聞聲跑了過去,卻看見了一個令人驚愕的情景。嬌小的嘎嗚被包成了一顆雪球,只剩頭部露在外面,而那位被認為已被刪除的橘色滑雪高手-暴風雪人正站在海岸邊,挾持著包住嘎嗚的雪球。

  「暴風雪人,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已經被我們……」

  「咻嚕嚕嚕嚕,只要黑暗還存在,我們黑暗領航員永遠沒有死亡之地,咻嚕嚕嚕嚕嚕嚕嚕!」暴風雪人慣例風聲般的嗓音嘲諷道,「另一邊的計畫也開始了,這隻重要的狗我帶走囉,咻嚕嚕嚕嚕。」

  「休想得逞!」洛克人和高熱人立即亮出武器攻擊,只可惜飛彈一接觸到暴風雪人的身體,暴風雪人立即如同溶化的雪堆般蒸發了。

  「蒸發了?」洛克人和高熱人快步奔向前,看著地上殘餘的水滴,試圖尋找暴風雪人的身影。

  熱斗看了看PET螢幕上顯現的資訊後,沉重地嘆了一口氣:「他已經離線了!」

 

  充滿光與闇混合而成的混沌黑夜,凝視著監視器上的畫面的少年,風痕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放下了耳機,抓起椅子上的大衣披上身,快步走出門外。

  「表演要開始了!」只聽見最後的話語,風痕便消失在這個房間中。

最後更新時間:2016.07.12

距離十一週年紀念日,還剩下